晖子谈先秦诸子
2020年4月3日，星期五，于恩平家中，天气晴
听易中天先生讲先秦诸子时，我突发奇想，冒出了一个问题来：孔子去厕所用什么擦屁股啊？这似乎是滑稽的问题，人听了不免扑哧一笑，而我却将其扯上一些严肃的思考。
在春秋战国，从历史记载来看尚未有造纸术。发明了造纸术之后，纸在古代依然是十分珍贵的东西，普通百姓固然不舍得用来擦屁股。我以厕纸这一平凡事物为切入点，浮想联翩。
易中天先生谈到，人对于过去时代的感觉往往是不太靠谱的。这样结合心理知识论说历史，引出“发展是硬道理”，让我拍案叫绝。然而桌子拍烂了，也无济于事，还需思索一番。
儒家和道家主张回到过去，似乎让社会的制度回到原始，混乱的社会便能像以前一样安定下来。这是十分自然的想法，越往古代，人们往往越难看到发展。斯塔夫里阿诺斯《全球通史》讲述史前史中，便说到在原始社会的人们观念中，人生和天地都是在变化中循环的，想不到人哪从进化来，更看不到人要发展到哪去。其实，直到马克思，才得以较为系统阐释人类社会的发展，并以发展的态度科学指导当下社会。法家是先秦诸子中唯一立足于现实的，认识到社会变化，虽然带有某些片面，仅关注解决当下问题，尚未能指出社会发展的远大目标。反而儒家和道家指出了大同社会和无为社会的理想。不管怎样，时间和历史说明法家是真正进步的。
可为什么用回以前的制度不行？为什么在理论上似乎是很好的，却无法实行?我们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看，世界是发展的，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，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。改变社会的制度不可能扭转社会。这样想起来顺理成章，但读起先秦诸子的文章，又不禁拍案叫绝，里面的许多道理有着非凡意义。易中天先生说，人从道到一直堕落到了法。听到这，我心震撼，为什么人堕落了？心中不解，直到一天去山林散步，望着清风吹着着高耸的松树，才感悟到了一点：道法自然。人本身并不是向着堕落发展，在生产力还低下的时候，人们在与大自然的抗争中受到了约束，自然便是那时的法。人的主观能动性尚未能很好发挥出来，自然本身就能很好约束人，乃至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人们认识这个自然的法，总结出了一些自然的规律，这些规律就宛如一条条法律。
《易经》为群经之首，可以说是诸子百家的思想之源，甚至奠定了整个中国传统文化。道、德、礼、义、法都离不开《易经》。那《易经》到底说的是什么呢？其实就是自然的道理，那为何跟占卜扯上关系？其实占卜，就是在对自然之法的认识上，根据一条条自然规律来指导自己的行动，那是出于对自然的敬畏。“道”已能够协调人地关系、人人关系。随着社会的发展，人们的生产力解放了出来，主观能动性解放了出来，对这“道”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。
在“道”的基础上，产生了德。生产力的发展，使得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激化。老子的《道德经》就是这一印证。《道德经》由自然的规律，说到人的德，更加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，而不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。在这一时期，原始而混沌的时期，能看到矛盾运动是怎样推动人类社会的，经济是怎样推动文化的。由于这是社会产生文明产生的时期，可算是人这一生物与自然之间矛盾的质变时期，可见为什么会有百家争鸣──质变是激烈的变化，就像埋藏在地底的岩浆突然从火山爆发出来；新事物产生，就如初生的婴儿在痛苦的分娩中从温暖的子宫到冰冷的空气。至于以后的礼、义、法，就是这样发展来的。
所以为什么我们看先秦诸子的文章，觉得这么有道理?因为那是在原始混沌中的产物，激烈质变中的新生。在从无到的有这一时期看某一事物，往往更加明晰，更能看出本质的东西。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，在这一时期更能印证，因为当人类发展到更高更复杂的阶段，已经很难看清一些很本质的东西了。
上面十分粗陋地谈了一下先秦诸子思想发展的面貌，“道法自然”、“天人合一”等思想便是有着这样的发展背景和实质意义。也许由此可以回答许多问题，从更本质的层面回答一些问题，比如：人为什么要遵守道德？社会为什么要有法律？也许遵守者和违反者都不懂得回答，但懂得其中的道理，知道根本的东西，在当今社会，也许更能从心底子里发出对道德与法律的敬畏，更好汲取中华文化的精粹，也便更好实现人的全面发展。
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地位，五千年中华传统文化绝不能丢。
附文：上面一开始的时候我说到，古时是没有纸擦屁股的。我们平常生活中的诸多生活物品，在古时都是没有的，比如什么洗发水、牙刷等，就算是有，价格也不菲，质量也不好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生产力对人的约束有多么根本而广泛。先秦诸子的思想也便有很大的局限性。
历史上很多伟大的思想家，其实都没有男女平等的观念。我们说孔子是万世师表，他的确算是“师表”，但可不是老师的最高目标。
就从他有教无类这一先进思想来看，他的有教无类明显是建立在男尊女卑的基础上的：孔子的弟子三千没有女的，孔子主张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。也许在现在看来，这是一个严重的明显的错误，但在那个时代，孔子却没觉得有什么妥。
实际上，女权竟是在现代才兴起的。就我个人觉得，在教育这方面，很多老师早就超越了孔子，其实也必须超越孔子，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。